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※ 成人死神安x少年天使雷,現PA,私設如山,自我滿足,情感抒發,我流OOC6k+

 

01.

  安迷修一直認為天使是溫柔、善良的。

 

  他們性格溫和,潔白的羽翼不分晝夜地散發光芒,他們會微笑著引領死去的靈魂走上天國的階梯,他們會擁抱每一個脆弱的生命,吹響號角,獻上福音。

  他們有著與他不同的純白衣裳,也不如他手持駭人危險的冷兵器。安迷修是死神,負責斬斷靈魂與紅塵的聯繫,他的存在注定不會像天使一樣被歌頌,而是會被敬而遠之地畏懼。死神感嘆地看著雲朵撞上城市大樓,漆黑如夜的斗篷在晚風中飄盪,如果說有什麼比會溺死的魚還要匪夷所思,那莫過於擁有天使心腸的死神。

  他並不喜歡他的工作。

  究竟有誰會喜歡這種取人性命的工作呢?安迷修根本不敢想像會有樂於拿起這把鐮刀的人存在,直到他遇上了雷獅。

 

  ──雷獅是一名天使。

  哪怕安迷修清楚裡頭裝著的靈魂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。

 

02.

  那是一個寒冷的夜晚。

  星星被大都市的霓虹燈嚇得躲進沉甸甸的雲裡,北風裹著刺骨的寒意吹亮一整排的街燈,柔軟的夜色被水泥大廈切割成稜稜角角的模樣,安迷修哪裡都看不到月亮,不知道她究竟是被雲層擄綁,還是因為不願看那些扎眼的燈光而躲了起來。

  他在無意識下遊走到了一處廢棄的校舍附近,等到他回過神來周遭已經一盞街燈都沒留下。晚夜的怪物吞沒了這片廢墟,四周寂靜得連鳥叫聲都消失殆盡,汽車鳴笛的聲響被拋在他的腦後──這種情形已經不是第一次了,他的職位賦予了他感知死亡的能力,往往能在第一時間趕到現場,以免靈魂在夜色中徬徨。

  死神沉下目光,一面緩緩地走上破敗的階梯,一面讓自己的心神穩定下來。他已經做過太多次這樣的事情,卻還是沒法像其他前輩一樣變得麻木不仁,好幾次都因為他的猶豫,險些讓那些靈魂在夜裡被惡魔吞噬──那遠比被他取下性命還要可怕,靈魂會在惡魔業火般的肚子裡被焚燒到連灰都不剩,儘管如此,他仍然無法果決地揮下鐮刀。

  他就是個不稱職的死神。

  綠眼睛的死神嘆了口氣,打開走向頂樓的鐵門,上頭的鎖扣已經被弄壞了,斷在地板上,生鏽的門板發出刺耳的聲響,安迷修抬起眼,看見了他未曾想像的光景。

 

  好亮。

 

  這是他的第一個想法。

  在最深沉的黑夜裡,他看見了最明亮的光芒。那是撥開雲叢的曙光,卻比太陽還要溫和,比月光還要耀眼。

  天空像被開了個洞,白色的浪潮從深邃的夜空裡翻湧著撥開一條道路,灑下的光點像這座城市不會降臨的雪,光線分割成粗細不等的劍影,劃開靜謐的晚夜,頂替裸露的鋼筋撐起了半毀的大樓。一個人伴著光降下,圓形的光環和羽翼一同綻開,就像有人猛地割開了鵝絨枕頭般,泛著銀光的翅羽像秋末被勁風掠過的枯葉那樣飄落,眼前的景象太過神聖,以至於他一時間竟是忘了這不應該在他眼前發生。安迷修微微張開了嘴,他順著天使的降臨下移視線,在頂樓的邊界看見了一個搖搖晃晃的人影。

  ──人。

  還活著的人。

  安迷修瞠大眼睛,眼看著天使張開懷抱,柔軟的羽翼半攏,就如同他所想的那樣,企圖給予一個人擁抱,他的腦內卻警鈴大響,連呼吸都要暫停。

  「過來。」天使張開了眼睛,紫晶燈般的雙眼一如教堂裡的彩繪玻璃那樣閃亮,在幽深的夜裡發光,他帶著溫和的微笑伸出雙手,彷彿一名邀請女士共舞的紳士,半垂歛著眼瞼,輕柔地重複。

  「過來。」

  安迷修終於找回了他的聲音。

  「別過去──」

  死神的吶喊消失在風裡,搖曳著的人影則消失在大樓的邊緣。

  撼地的巨響就像猛然蓋上了鋼琴蓋,安迷修在廢墟的回響中楞神,天使的雙手還停留在半空,那雙眼睛卻壓細了,朝著大樓下方看了一眼,嘴角勾出一抹笑容。

  就在同一時間,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爬過他的頭皮,安迷修跑了過去,死神逕自跳下樓,銀光閃爍,切斷了靈魂的顱首,「你──!」他轉過頭去,不想多看一眼鮮血淋漓的現場,對著降到地面上的天使怒目而視。

  那雙眼睛瞟了過來,雲淡風輕,他小心翼翼地不讓自己的翅膀沾上血色,走到已經被收割的靈魂身旁,替那位女士戴上了一個亮黃色的天使光環。

  接下來,這個靈魂將被光環指引著前往天堂。

  「是你殺了他。」安迷修正用他前所未有的嚴肅眼神看著殺了人的天使。

  與死神不同,為了降下神諭,天使擁有在人類面前現身的能力,所以他們的模樣才會被雕畫。天使現身的理由有很多,有時甚至只是為了有趣,但絕對不應該是像剛剛那樣。

  紫眼睛的天使淡淡地看了他一眼,眼神冰冷得讓人看不出他與剛剛面容和藹的少年是同一個人。

  「拿著鐮刀的人可不是我。」

  安迷修的怒氣直升,天使卻頭也不回地帶著靈魂振翅而去,安迷修盯著他們消失的方向,直到一枚搖晃的羽毛落到他的腳邊,浸染上殷紅的顏色。

 

03.

  那是他們糟糕的初次相遇。

  安迷修在那之後就覺得自己一定是被詛咒了,因為他在不久後便再次遇見了同樣的場景。

  他走在住宅區深夜的道路上,路燈從他頭頂灑下,卻印不出死神的影子。安迷修對幾日前墜樓的那個人記憶猶新,現在想起來都還會皺起眉頭,他不明白那個天使這麼做的用意,刻意殺死人類對他們能造成什麼好處嗎?他聽說過與惡魔交易有業績一說,但難道引渡天堂的天使也有業績壓力嗎?

  死神並不屬於任何一方,他無權干涉任何人,否則那天他肯定會衝上前拉住那個人的手,不讓他跨出最後的那一步。但他不行,根本上的不行,他觸碰不到除了靈魂以外的任何人,死神並沒有被賦予摻攪世事的權力。

 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,在一旁沉默地見證生命的殞落。

 

  他走過一處轉角,亮光掠過他的眼角,安迷修本以為是車頭燈,卻後知後覺地發現光暈的不同,他回過頭去,看見縮成一團的雪白羽毛。收起羽翼的天使蹲坐在平交道對面的路燈上,一手支著下巴,一手朝路面灑下了什麼五彩繽紛的東西。

  在安迷修想看清楚那究竟是什麼前,有個矮小的身影從他身邊啪搭啪搭地跑過,蹲在地上撿起了什麼東西後又往前跑了幾步,重複這個動作,那是個渾身髒兮兮的小孩子,頭髮凌亂的看不出男女,他走到孩童的身後,發現他撿起來的那些東西原來是幾顆糖果。

  天使灑下的糖果。

  號誌燈響起,安迷修下意識地抬頭看向那個路燈的上方,恍然看見那對羽翼間的眼睛似乎正散發紅光,他瞠大眼睛,伸出手去拉住孩童,觸碰不著的手揮了空,不到護欄高度的孩子輕而易舉地越了過去,鐵道顫動的聲音越來越大,安迷修衝上前去,抱住了孩子的身軀。

  他緊閉著眼睛,列車飛快地駛過,他聽見了碰撞聲、列車的煞車聲,再然後是混亂慌張的人聲。

 

  天使從路燈上降了下來,他給撿起最後幾顆糖果的孩童戴上光環,抬頭迎上了從列車走出來的死神。

  「你……」

  「雷獅。」少年模樣的天使打斷了他的話頭,瞇起眼睛,「我有名字,別你來你去的。死神安迷修。」

  安迷修深呼吸了一口氣,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不慍不火,聲調卻還是低了兩階,「雷獅,你知道你剛剛做了什麼嗎?」

  「用你的說法,是我殺了他。」雷獅邊說邊牽起小孩的手,後者困惑的看看他又看看安迷修。

  「你怎麼能這麼淡然地說出這種話——」

  「那是照你的說法來說。」雷獅淡淡地看著板著一張臉的安迷修,年少的天使看起來和那個孩童差不多高,氣質卻全然不同,「用天使的說法,我是在拯救他們。」他的五官在說到拯救兩個字時帶著誰都會發現的譏諷,這讓安迷修眉頭皺得更緊,「徒勞無功的感覺怎麼樣?」他指的是死神奮不顧身地想去護住孩子的舉動,明明知道這並不會改變什麼。

  「不怎麼樣。」安迷修冷冷地回應,「奪去他人的性命就是你口中的『拯救』嗎?」

  「是又怎樣?界外者?」雷獅笑了一下,界外者指得是像死神這般不屬於三界的存在,就像他碰觸不到人類,他也無法動到天使或惡魔一根汗毛。

  安迷修的眼神恐怖,讓孩童都躲到了雷獅的翅膀下,天使安撫似地摸摸他的頭,牽著那隻髒兮兮的手臂振翅而飛。

  「等你看清楚事情了再來管別人的做法。不然就乖乖做你的工作吧。」雷獅扔下這一句話離去,死神聽著趕來的救護車響鈴,握緊了雙手。

 

  沒錯,是又怎樣?不是又怎樣呢?

  他根本不能介入這種事,但安迷修還是生氣,他氣明明是神聖的工作,卻被當成一種甜蜜幸福的陷阱,他認為這些人原本不該死去的。

  看清楚事情了再來管別人的做法?安迷修閉上眼,壓根就不願再多看一眼現場。

 

04.

  也許他想錯了。

  安迷修不禁這麼想,也許並不是所有的天使都如他所想的善良。

  死神頓時有些失落,這就像是一直以來憧憬的對象在近看後幻滅。他走在人潮洶湧的商店街,碧青色的眼睛目無焦距,他不知道又是什麼引著他來到這裡,又會有什麼樣的人將在這裡迎接生命的終末,他一想到他之前也許曾經收割過的許多人也都是被這麼殺死的──他閉上眼睛,不敢再多想下去。

  「喂。」

  人聲鼎沸,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被這一聲喚得抬起頭來,是個站在他面前的少年,他起初還沒認出來人,眨了兩下眼睛之後他恍然發現了那雙眼睛的顏色,像不存在於這個世上的通透的紫水晶瞳色。死神不由得驚呼出聲。

  「雷獅。」

  來人對他還記得自己的名字感到高興地笑了起來,雷獅比他還要矮一點,收起翅膀的他看起來就和一個人類小孩無異──不,還是不太一樣的。安迷修想,他的皮膚白皙光滑,墨般的髮色在近看後會發現其實是黎明將近、夜色淡薄後的藏青色,笑起來的時候薄薄的上唇抿起來,看起來更像是一尊陶瓷娃娃。

  安迷修有些戒備地看了看周遭,不知道他又想禍害誰。會是對街拿著氣球的那個小女孩嗎?還是正走過他們身邊拿著咖啡杯的上班族?

  「安迷修。」

  然後雷獅喊了他的名字,人流走過他們的身側,偽裝成人類的天使瞇起眼睛。

  「你知道哪裡有麵包店嗎?」

 

  玻璃門上的風鈴清響,身披黑衣的死神站在門外,看著雷獅抱著一個牛皮紙袋走出來,順手從裡面拿了一個牛角麵包給他,「當作你給我帶路的回禮。」

  安迷修接過那個熱呼呼的麵包,腳步跟在雷獅的後面──也許是下意識想防止他再去陷害人類,安迷修咬了一口麵包,果然這間店賣的麵包很好吃。

  「如果我想做些什麼的話你也阻止不了我的。」雷獅像看穿了他的想法一樣這麼說,安迷修知道他說的是事實,但還是選擇走在他後頭,雷獅也不在乎,繼續走他自己的路。 

  「天使也有業績壓力嗎?」

  他們已經走出了商店街的範圍,安迷修忍不住這麼問他。

  「你說什麼?」雷獅覺得奇怪地回過頭,安迷修別開視線,說了句沒什麼。

  下午的暖陽裹著微涼的風吹過人行道,他們走離了市區,來到了一個河堤旁。白雲摺疊成紡織店裡布匹的模樣,層層疊疊地直到遠方,在風中緩慢飄動,河堤旁長滿翠綠的青草,清新的氣息迎面襲來,安迷修難得有些享受,就看見原本走在他前方的雷獅停了下來。

  「?」安迷修發現他整轉頭看著橋墩下的陰影處,接著逕自滑下了草坡,安迷修抱著疑問跟了上去,才再看見了橋下是一個半蹲著身子的小女孩。

  「──雷獅!」死神心裡一驚,喊出天使的名字,他以為他又要做出什麼十惡不赦的行為,跑上前去時卻發現雷獅在距離女孩四、五步的河岸邊停了下來,跟著蹲下身子,好奇地盯著水面看。

  安迷修也跟著湊過去,發現是幾隻小魚因為女孩灑的麵包屑而聚集到了一起,雷獅看了一下女孩得動作,跟著撕了一點麵包屑灑進河裡。

  被撕成碎末的麵粉製品沉入水里,但也許是因為都聚集到女孩那裡去了的關係,並沒有魚游過來吃雷獅灑的麵包屑,其中還有一條繞過了他灑麵包的位置,轉而游向女孩那一邊,天使抿著嘴有點不高興。

  安迷修忍不住笑了一聲,被雷獅狠狠地瞪了一眼,「你離我遠點,魚都被你嚇跑了,死神先生。」

  「和我可沒關係。」安迷修心想一定是魚看透了你是個惡魔才不靠近你,但還是挪動腳步退了開來,仍然沒有魚賞臉雷獅的麵包屑,撕了幾次他也有些膩了,沒意思地撇撇嘴,站起身。

  「總是做壞事不討魚喜歡了吧。」安迷修還要損一損他,雷獅看他一眼,像在說他一點也不在乎魚喜不喜歡他。

  「我做的是拯救人的事。」雷獅這麼反駁他,手裡拿起一個甜甜圈。

  安迷修不認同這句話,反問他,「你做的事情哪裡像是拯救了?」

  雷獅瞇起眼睛,舉起手裡的甜甜圈放到眼前,「安迷修,你從這裡看見了什麼?」

 

05.

  你從這裡看見了什麼?

  天使邊走邊隔著甜甜圈的洞這麼問他,死神眨了眨眼睛,「嗯……你的臉?」

  雷獅輕笑了一聲,接著拿下自己頭頂上的黃色光圈,把它和甜甜圈一樣立在安迷修的眼前,「這樣呢?」

  「我不懂你的意思。」他們遠離了河堤,走進了橋對面的樹林,安迷修皺起眉頭,「你想說什麼?」

  「我想說什麼?」雷獅把光環在手裡晃了晃,安迷修看著他,再下一秒就被天使的一片羽翼晃了滿眼,回過神時發現人已經不在他的面前了。

  安迷修回過頭去,發現雷獅正停在後方更遠的一棵樹上,天使坐在樹梢,垂下身子把光環放到了一個繩圈前。

  死神睜大眼睛,那兒有一個人正站上他帶來的矮凳子,雙手抓著繩圈邊緣。

  「有些人,看見的就是天堂。」雷獅彎著身,光環稍微偏了偏,讓安迷修看見了光圈裡成片的花海,死神伸出的手停在半空,他想雷獅肯定是在那個人面前現身了,因為他看見那人瞠大了無光的雙眼。在天使光圈裡的景色美不勝收,蔚藍的天空和百花齊放的花園,白鳥掠過那片和樂的淨土,男人幾乎毫不猶豫地投入美好的幻境裡,安迷修眼看著那具軀體無力地吊掛在樹枝的末端。

  「這是他們家的爸爸。」

  少年從樹上跳了下來,安迷修忽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,鐮刀斬斷了靈魂與人世的最後一絲連結,他想起了平交道那個髒兮兮的孩子,他的確不像是獲得了妥善的照顧──他看雷獅替那人戴上了光圈,天使的翅膀大張開來,颳起了一陣勁風。

  「我還要再去一個地方,跟我來嗎?」雷獅拉住那個男人的手朝他看了一眼,安迷修沉默著跟了上去。

 

06.

  他們接著來到了醫院。

  安迷修在窗外看著雷獅進了一間掛滿了彩色紙鶴的兒童病房,天使走到床邊,那個孩子正熟睡著,心電圖的波長微弱,雷獅搖了搖他的肩膀,喚醒了他的魂魄。

  天使手指向窗外,七彩的紙鶴依序排列成彩虹模樣的橋,直通向天空的彼端,剛剛的男子就在盡頭揮著手,天使引領這孩童走出窗外,大張著笑臉和雙手踏上紙鶴的翅膀,走向光明燦爛的雲朵之上。

  安迷修來到窗口,心電圖已經發出了單調筆直的長音,死神揮動鐮刀,讓天使為他戴上了光環。

  「他們家老早就撐不下去了。」雷獅看著不發一語的安迷修,「活著對他們來說太痛苦了。」

  死神別開了視線,天使不由得嘆了口氣,「我知道你想說什麼——但這也的確是他們的願望。」

  「弱者不適生存,自然要被淘汰。」

  安迷修搖了搖頭,他實在沒有辦法像雷獅所想的那般看開。

  「我可說不出這麼殘忍的話。」

  「你還真不適合當死神。」雷獅牽著兩個人的手站在一隻紙鶴的頭頂,安迷修聳了聳肩膀,「你也不適合當天使。」

  雷獅哼哼兩聲,拍拍翅膀帶著靈魂走了,安迷修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,半晌才降到地面,走進了醫院裡。

  他透過打聽聽說了那戶人家的悲劇,母親患有憂鬱症,父親又有嗜酒好賭的惡習,兩個孩子其中一個天生就得了罕見疾病,醫療費用高得嚇人,學是上不了的,孩子卻也只能打打掃除之類的零工換食物,一家人撐了很久,實在是走投無路了。

  看清楚事情了再來管別人的做法,嗎?安迷修不得不說這的確讓他對雷獅有些改觀,但這並不代表他認為影響他人做出生死的決定是正確的,哪怕過的生不如死——死神難得陷入了自己都繞不清楚的窘境,雷獅又是抱著怎樣的心情在迎接這些靈魂的呢?

  在那之後,安迷修時不時就會遇見雷獅,他們偶爾會到那間麵包店光顧,也會再到河邊餵魚——死神跟天使成為了搭檔般的關係。他們都巴不得和對方交換工作,雷獅覺得引渡這些弱者令他反感,安迷修則覺得收割人命惹人反胃,也就只有當他們看著對方時才能稍微有所慰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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